圆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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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语乙女向】霸王别姬 戏子

🌟小短文,是一个系列,随机掉落ing


🌟自己也不知道在写什么系列



🌟素蒸音声部「琴师」100%:琴师 


    霸王别姬「戏子」100%


    西凤酒「将军」


    楚夷花糕「帝师」


    白琊「游侠」


    一品锅「画师」





1.「戏子」





  不知从哪日起,无论是早上起来还是下午的小憩,总能隔着两层宫墙听见隔壁工匠叮叮咣咣敲击木头和榫卯的声音,若是没事儿敲打两下还勉强算得上是热闹,但这几日接连不断的动静,属实吵闹的很。




  你坐在软榻上撑着额头听着又一次开始的敲击声,今日似乎更加过分,还有哪家伶人吊嗓子的动静,真当公主府是梨园的后花园了?!

    终于是忍无可忍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对旁边吓得匆忙低头的宫女挑眉道:“随我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公主府隔壁大刀阔斧的建东西。”





    一旁原本怕的不行的宫女听闻你这话忽然抬起了头,一双眸子里是满满的惊讶,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结结巴巴的开口确认:“公主,您、您是要出门吗?”





    斜眼瞥了一眼小姑娘,发间的琳琅珠翠随着动作发出轻轻的碰撞声,你没有给她答案,而是自顾自的起身向殿外走去。

    交叠的裙摆在青石板上方轻盈跳动,紧闭的公主府正宫门终于拉下了门栓,由内自外推开。




    “吱———”




    你依稀记得,自己的公主府外是一片空旷旷的青石板铺出的平地,旁边接洽的就是御花园的草木,一到春天的时候就开始开花,一年到头总是郁郁葱葱香气扑鼻的。

    那时母亲在的时候,总喜欢抱着你和哥哥在宫门口的平地上放风筝,父王下了早朝会特意绕路过来,把母亲抢走去赏花,只留你们兄妹两个气鼓鼓的跟在后面推搡。



    

    这些记忆从父母双双离去时就被你刻意的压在心底,这几年你独居在公主府中闭门不出,连兄长想见你一面都只能从宫女们进出的偏门屈尊跨进来偷偷瞄上你几眼,还以为你不知道,想来也是担心你担心的狠了。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今日出宫又怎会是冲动之举,不过是幡然醒悟,为了你自己,更为了挂念你的兄长。




   不再理会翻滚的情绪,你抬脚走出宫门,却见记忆里宫门口那块光秃秃的平地变了样子。




   青石板上平地而起了一座戏台,坐南朝北,正好与坐北朝南的公主府大门遥相呼应,戏台子三面敞开,一楼封闭,二楼有一圈矮栏围着,精雕细琢的花纹跳动在这座小建筑的门窗、屋脊、梁枋上,还有几位工匠正搭着梯子坐在上面,细细的在门柱上完成最后的雕刻。





    “您就是公主殿下吧。”

     你正看着这场面一时无语,一声呼唤就将你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你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了一位穿着戏袍的青年冲你作揖。




     此人脸上还带着未卸去的胭脂水粉,结合着身上的服饰可能是刚练了嗓子和身段还没来得及休息。

     “可是工匠们搭戏台子声音吵到了您歇息?是我疏忽了,唱戏唱了许多年,倒是不知道戏台子搭起来这么大动静。”





    他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作揖之后也没等你说话就径直直起了腰板,你也借机看清了他的面容。





      他如他扮演的那人一样,生了虞姬的一副柔若无骨的倾城美貌,偏生眉宇行间没有那怯弱美人的波光粼粼,坚毅清冷的眼神让人想起了那位自刎乌江边的西楚霸王,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他身上揉杂,最终汇聚成了这位站在你面前的人。


      你自诩自幼见惯了母亲和兄长那般的美人儿,眼界和心神已然是高了许多,却还是在看清眼前这人时心底萌生了几分惊艳之意。






     “确实是有些吵闹了,我便出来看看。”


      不过惊艳归惊艳,你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公主府搭戏台子的这波人还是有些许不悦的,虽然知道这大概又是自己皇兄哄自己开心的法子,但你还是皱起了眉冷声道:


     “这怎么戏台子都搭到公主府来了,我这个闭门不出的虽然不爱生事,但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道理。”





       那人楞了一下,随即以水袖掩嘴笑了。





      “公主这么问,倒是与传闻之中的郁结之气有些不同,想必陛下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生的好看,如今捂嘴一笑更是有倾国倾城之姿,你被这勾人的笑容晃的面色一红,反应过来一瞬的怔忡后更是心虚的将头往一边偏了偏。





     “就算是皇兄要搭台子哄我开心,那你又是谁?”





       “我?”他黝黑的眼眸不可置信的闪烁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看着你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下静止键一般,静默四散,徒留敲敲打打的声音。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头顶保养的极好的如意冠好像都失去了光泽,蔫巴巴的。你正有些奇怪,就又听见男人有些失落的开口道:





    “梨园的一个戏子罢了,怎敢劳公主挂心。”







2.「虞姬」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两层楼高的戏台子上,乌央乌央七八个人坐在上面,他们或是吹拉弹唱,或是云步奔走,配合着中间那位红衣戏子完成这出名为《霸王别姬》的戏。




    说来也怪,那患了郁结之症的公主倒是戏台子搭起来的那天就开始天天出门看戏。那戏班子也颇为古怪,翻来覆去只唱霸王别姬这一出戏,天天看同一出戏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宫中女眷都好奇,便也来同你商量着大家是否能一同来赏一出戏。




     “大家都在宫中憋坏了,御用的戏班子一年到头也就来那么两三回,不如咱们大家一起来公主府来瞧一出霸王别姬?天天在御花园听那戏子的嗓子,实在是勾人的紧。”

      为首的妃子坐在你下首打趣儿般的说着,见你半晌没有搭腔回话,手里的帕子终究是忍不住攥成了一团。

     



     “公主,您说呢?”



     “不行。”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你眼也不抬的将手中的茶杯掀盖吹了吹,毫不在意脸色各异的嫔妃们:




    “本宫说不行就不行。”




     谁不知道当朝长公主是个娇宠着长大的呢?

    



     位分尊贵,又有身为皇帝的兄长撑腰,所以哪怕你再怎么落这些人的面子,也没有人敢直接说什么做什么。





     若是说,也只会说你命好吧?





    “今天不用你来登台了。”传闻中「恃宠而骄」的长公主站在饰演霸王的伶人面前淡淡开口:“东西给我,你今天放假。”




    

    有些逼仄的后台中,饰演虞姬的男人正对着铜镜认真的描摹妆容,他每一笔落下都是极稳的,整个妆面细细雕琢,即使刚刚来了人通报公主今日不来瞧戏,但戏仍要照演。




     故意让名角儿演一出无人观看的戏,换成任何一位角儿恐怕当场就气的甩袖走了。





     可这位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仿佛并不在意是否有人来看他的戏一样,自顾自的如同往常一样换上戏服,勒头贴片子,细细对镜描妆。





     今日是个阴天,暗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戏台子上的帷幔才缓缓拉开,露出独自站在台边的男人,台下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紧闭的公主府的大门,他漆黑的眼眸看了一眼朱红的大门,随后水袖一甩,缓步随着鼓点移到台中,朱唇一启,嗓子便开了。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这是虞姬的第一句唱词,然后便是霸王从军营回,同虞姬对言。




    “——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同霸王完全不同的声线带着初学者的稚嫩,女子显然也是下了功夫学的,虽然声音不一样,但拿腔拿调的唱出来,倒也有几分样子。





    身着霸王的服装款款走出,毫不意外的看见他惊愕的脸色,你心知目的已经达到了。心底笑弯了眼眸,你开口唱他和你接下来的词:



   “大王———”




    “——这一番连累你多受惊慌。”





    有了你的引导,他也及时从惊愕中脱出身来,再开口便没了最开始的那股子隐隐约约的朦胧感,如往日一般婉转轻脆:




     “——大王,今日出战,胜负如何?”


    

     “——兵家胜负,乃是常情,何足挂虑?备得有酒,与大王对饮几杯,以消烦闷。”



     “——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一曲终了,红衣戏子手中宝剑落地,倾倒在饰演霸王的你怀中。云鬓飞舞,是满腔的郎情妾意,是霸王基业尽毁的苦酸。





     看着毫不犹豫倒在你怀中的男人,你的手臂扶着他的后颈,柔软的发丝搭在臂弯上,他精致秀气的五官在胭脂水粉的衬托下愈发有了虞姬的娇媚。

      一双仿佛在闪着波光的黑瞳眨也不眨的看着你,柔情惬意,仿佛你真的是那个救他于乱世之中的霸王,而他真的是那个愿意为你而生为你而死的虞美人。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你不知怎的脑子一乱,一句询问脱口而出:





    “你现在…是谁?”




    “妾是虞姬,霸王的虞姬。”







3.「姬别忆」





     那日一曲霸王别姬演下来,你兀然想起了什么。



    

    你在很久远的往昔里,是曾经学过戏曲的的,当年你和哥哥跟随父皇走访民间,你跟着一个有名的戏班子练了一段时间。




   你记得有个瘦瘦弱弱的小孩,每次练功的时候都被人挤到最后面,吃穿用度也都是最次等的,还有些大点儿的孩子总是掐着腰颐指气使的让他做这做那。




   在宫里长大的你那里见过如此直白的欺辱,当下就挥着平常练功的棍子挥散了围着的人群,那些孩子虽然以大欺小,但都知道你是宫里出来的,是个惹不起的。





   你气喘吁吁的将手里的棍子放下,随意在裙摆上抹了抹手心因为紧张而冒出的虚汗,然后对跌坐在地上的小孩伸出了手…




   “你没事吧?”





  “ ———所以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孩?”虽然之前有过猜测他会是那个戏班子里的人,但是你着实没有想到是他,要知道当年你们可是差不多高的年纪,他怎么转眼就长得如此人高马大了?




   “其实我的年纪比你大几岁,不过是小时候戏班子太苦,营养不良造成的个子不高。”男人修长的手指绞紧垂在耳边的长发,他此时洗去了脸上的浮华,露出一张柔软中带着坚毅的面容。




    “后来你走后,我也渐渐成了小辈中的尖子,也慢慢成了名满天下的角儿。”




    “师傅同我讲你身份尊贵,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是皇家的金枝玉叶,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妹妹。”




     他自嘲般轻笑了一声,纤纤细指为你撩去粘在唇边的发丝,又舍不得一样卷起缠绕在指腹。





     “百姓都知我郁结缠身,三五年不迈出宫门一步,放弃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气,当下角儿的身段来为一个可能都不记得你的人唱戏,值得吗?”





     你自诩那日自己如果没有出门,而是书信一封强硬的让皇兄撤去戏台,他一定会照办,而你也就不会见到他,也不会缓解病症,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





     如此这般,倒有些因果之味了。





     “值得吗?在最开始见到你真的在我第一次在御花园吊嗓子时走出来时是觉得值得的,后来又发现你并没有认出我,也没有觉得不值得。”他轻轻的笑,放下了那缕发丝将手重新搭回膝头。





     “千般万般,不过是个戏子的妄念罢了。”




     他在笑,你的心却没由来的一抽一抽地疼。




     “你又怎知是妄念?”身体快于意识更快一步行动,你突然倾身窝进了他的怀里,他刚刚沐浴过,身上不过一件薄薄的单衣,环绕上他的腰身脊背,你这才发现他真的没有看起来那么单薄。




     那年瘦瘦小小的小孩,也长成独当一面的模样了。





     火热的温度隔着布料烧到了脸颊,屋内的红烛被不知哪来的晚风吹的只剩下了一盏,昏黄的光晕照在他的脸上,温柔的不似真实。




    “现在,你是谁?”




    牙齿咬上打了结的红绳,摇曳的烛光在墙壁上落下模糊的影子,虞姬化做一汪春水潺潺淌过臂弯,紧紧相扣的指尖缠绕的是段段难言的情意,终是芙蓉张暖,春宵一度…





    “我没有名字,但离了公主后,我为公主给自己取了个名。”




    “叫做姬别忆。”




     幼时一别,惊鸿一瞥。若此不成追忆,愿以生生世世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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